历史故事:和珅问新来的账房:库里少了很多银子怎么办?账房答:记在老鼠账上。和珅当场升他为总管

京城,和府。这座巍峨府邸,其奢华程度直追皇宫别院,金砖铺地,玉石为阶,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和珅的赫赫权势与无尽财富。

然而,在这金碧辉煌的深处,却有一个经年不休的隐患,如同蛀虫般啃噬着这庞大的帝国。

每当库房核账,总有一笔又一笔的银子不翼而飞,数目之巨,足以令人心惊。

和珅面沉如水,他深知,这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前几任账房先生为此吃尽了苦头,甚至性命不保。面对这无孔不入的亏空,他急需一个能解困局之人。

01

“又是这个数目?”和珅沉着脸,手指轻叩着梨花木桌,发出沉闷的声响。他面前,一张账册摊开,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自他发迹以来,府上库房、各地产业,乃至朝廷拨给的某些特殊款项,总有银子不明不白地消失。这已是老生常谈,却是他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

坐在他对面的是新来的库房总管王福,一个五十出头,圆润富态的男人,此刻却吓得脸色发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回……回大人,是的,这个月库银又……又少了三十万两。”他说话带着颤音,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和珅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三十万两!”和珅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湖心,激起了滔天巨浪。他猛地站起身,在厅中踱步,袍袖一甩,带起一阵冷风。“三十万两,不是三十两,也不是三千两!京城里多少人家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个数!”

王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大人息怒,小的……小的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账目上看似天衣无缝,可库房里的银子就是对不上。小的把所有人都盘问了一遍,谁也不承认,谁也拿不出证据……”

和珅止住脚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王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没用!本官要的是结果,不是解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这些年,他用过不少精明强干的账房先生,也杀过不少贪婪无能的库房总管,可这银子流失的问题,始终未能根治。他知道,这其中牵扯极广,远非一个库房总管能解决得了的。他的势力虽大,但也不是没有盯着他的眼睛,一旦出了大纰漏,便是他的把柄。

他回到座位,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茶水微凉,却让他躁动的心稍稍平静。“王福,你先下去吧。让门房把李长生请进来。”

王福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他知道,和珅大人又有了新的人选,而他自己,也离被“处理”的日子不远了。

和珅放下茶盏,揉了揉眉心。这个李长生,是前几日礼部尚书给他推荐的。说是此人曾是江南一户商贾人家的账房,那商贾家业庞大,账目繁杂,却被李长生打理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后来商贾破产,李长生也不愿依附新主,便来到了京城,赋闲在家。礼部尚书再三担保,说此人虽然看着清贫,却是个难得的账房奇才。

和珅对那些清贫的“奇才”向来不屑一顾。在他看来,才华若不能变现,便一文不值。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目前他确实陷入了一个困境。这银子的事,不解决,便是他巨大的隐患。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通报,李长生到了。

“让他进来。”和珅语气平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李长生迈步而入,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身形清瘦,面容儒雅,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他不像那些饱食终日的官员,也没有商贾的油滑世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但也带着些许常年劳心劳力的疲惫。他先是对着和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姿态不卑不亢,眼神清澈而平静。

“草民李长生,见过和大人。”他的声音也如他的人一般,平淡中带着一丝清雅。

和珅打量着李长生,眉头微微一挑。此人与他想象中的“账房奇才”有些出入,没有那种惯常的精明。他更像是一个寻常的教书先生,而非能在他这等高门大户中翻云覆雨的人物。但和珅也深知,有些才华,是深藏不露的。

“坐吧。”和珅指了指一旁的圆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长生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直,既不显得拘谨,也不失礼数。

“本官听礼部尚书提起过你,”和珅开门见山,声音沉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说你在账房之术上颇有心得。”

李长生拱手道:“草民只是在算学上略通皮毛,不敢妄称心得。若能为大人效力,自当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和珅冷笑一声,“本官这里不缺尽力而为的人,缺的是能解决问题的人。你可知本官为何召你前来?”

李长生沉吟片刻,目光微微一动,却仍保持着平静:“大人府上财帛浩瀚,想必在理财方面自有其独到之处。若草民所料不差,大人所忧,应是账目与实物不符之困扰。”

和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李长生能如此迅速地猜到他的用意,而且一语中的。“没错。府上库银连年亏空,数目巨大,却查无实据,你能否有办法解决?”他直接将问题抛了过去,语气中带着考校。

李长生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垂下眼帘,仿佛在思索。厅内一时陷入寂静,只有窗外微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声。和珅也不催促,他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着,静待李长生给出答复。他倒要看看,这个被礼部尚书推崇备至的“奇才”,究竟有何真本事。

许久,李长生才抬起头,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深邃。“大人,账目亏空,通常有三大原因。其一,主事之人营私舞弊;其二,管理不善,导致损耗;其三,便是账目本身存在漏洞。”他缓缓说道,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和珅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些道理,本官自然清楚。可要如何查出舞弊之人,如何弥补损耗,如何堵塞漏洞,才是关键。”他盯着李长生,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有何良策?”

李长生的目光迎向和珅,没有丝毫躲闪。“大人,查账如同治病,需望闻问切。草民需先查阅近几年府上所有相关账册,再实地考察库房运作,与各级经手人逐一详谈,方能对症下药。”

和珅听罢,微微颔首。这番话倒也稳妥,没有信口开河,也没有夸大其词。“给你七日时间。七日之内,若无进展,本官能对症下药。”

和珅听罢,微微颔首。这番话倒也稳妥,没有信口开河,也没有夸大其词。“给你七日时间。七日之内,若无进展,本官自然有惩治无能之人的法子。”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冰冷,显然是在警告李长生,若他也不能解决问题,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长生起身,拱手道:“草民明白。请大人吩咐库房总管,将近三年所有库银出入账目、采购清单、各项开支明细等文书,尽数交由草民查阅。”

和珅一挥手:“去吧,王福会配合你的。本官只看结果。”

李长生再次行礼,然后平静地退出了大厅。和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他见过太多能言善辩之辈,也见过不少纸上谈兵的所谓高人。李长生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凡。他暗自希望,这次能真正遇到一个能为善辩之辈,也见过不少纸上谈兵的所谓高人。李长生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凡。他暗自希望,这次能真正遇到一个能为他解决燃眉之急的人。毕竟,这库银的亏空,已经让他夜不能寐。

02

李长生被王福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院子里只有一间书房和两间厢房,陈设简单,却也干净整洁。书房里已经堆满了高高的账册,足足有半人多高,散发着陈旧的纸张和墨水的气味。

“李先生,这些就是大人吩咐查阅的账册了。”王福指着那一摞摞的账册,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他既有些忌惮李长生的来头,又隐隐替他担忧。要知道,前几任查账的,不是被和珅大人发落,就是查不出结果自己请辞了。

李长生走上前,随手拿起一本翻阅,他的手指轻柔地拂过纸张,眼神专注而认真。“有劳王总管。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受打扰。此外,请王总管安排几名可靠的随从,协助我搬运账册,但不得靠近查账范围。”

王福连忙点头:“是是是,小的立刻去办。”他看着李长生那清瘦的背影,心中暗自揣摩。这李先生倒是有几分气度,但面对如此庞杂的账目,又能查出什么花样来?

接下来的日子,李长生仿佛与世隔绝。他每日除了吃饭,便是埋首于那些泛黄的账册之间。他查阅的速度极快,手指在纸页间翻飞,仿佛能一眼看穿数字背后的玄机。但他的表情始终波澜不惊,没有发现重大线索的惊喜,也没有遇到困境的焦躁。

他从最初的库银入库、出库明细开始,仔细比对每笔银子的来源和去向。接着,他又查阅了各大商行的供货账,以及府上各个部门的采购清单。他甚至连一些细小的赏赐、修缮费用都一一核对。他并非简单地看数字,而是结合时间、人物、事件进行交叉比对,试图还原每一笔交易的真实面貌。

那些随从们每天搬运账册,看着李长生日以继夜地工作,都感到惊奇。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沉浸在枯燥的数字世界中。有时,李长长生会让他们去库房核对一些物品的实际数量,或是询问一些经手人具体的交易细节。他的问题总是切中要害,让那些本以为能蒙混过关的人,也不得不仔细回忆。

和珅并没有过多关注李长生的进展,他只是派人每日送上新鲜的饭菜和茶水,确保李长生的基本所需。他深知,查账是个细致活,急不得。但他也暗自派人打探,李长生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得到的回报都是,李长生除了查账,再无其他。

三天过去了,李长生已经查阅了近百本账册。他发现的问题越来越多,但却不是那种简单的一笔账对不上。而是许多看似合理的账目,放在一起却显得矛盾重重。比如,某月库房银两支出一笔巨大款项用于购置冬衣,但相同月份的府内采购清单上,冬衣数量却远低于这笔款项能购买的范围。又比如,某批珍贵药材的入库记录,与药房的领用记录对不上,凭空多出或少了一部分。

他没有立刻将这些问题汇总,而是继续默默地查阅,他知道,这些零散的线索,只有串联起来,才能形成一条完整的链条,指向真正的症结。

这天夜里,月光皎洁,透过窗棂洒在书房内。李长生依然在灯下奋笔疾书,他不再只是查阅,而是开始整理和分析。他在一张张草稿纸上画着复杂的图表,列出各种银钱流向的可能路径,以及其中存在的疑点。他的案头堆满了批注的纸张,笔尖沙沙作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他发现,府上的账目系统看似严谨,实则漏洞百出。有专门负责记录入库的账房,有负责出库的,有负责采购的,还有负责核算的。但这些部门之间,信息并不完全共享,甚至存在互相掣肘的情况。这给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以可乘之机。他们可以利用信息不对称,在不同的环节制造假账,让银子在层层流转中“合理”蒸发。

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这些漏洞并非一朝一夕形成,而是日积月累,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默许的“潜规则”。许多陈年旧账中,也存在着类似的痕迹,只是当时的数目较小,不易察觉。而现在,随着和珅大人权势日盛,财富堆积如山,这些小小的漏洞,规则”。许多陈年旧账中,也存在着类似的痕迹,只是当时的数目较小,不易察觉。而现在,随着和珅大人权势日盛,财富堆积如山,这些小小的漏洞,便被无限放大,最终汇聚成了巨大的亏空。

李长生没有感到沮丧,反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知道,他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根源。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在和珅大人面前,清晰而有效地阐述这一切。这不仅仅是查账,更是对权谋与人心的洞察。

他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凉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月明星稀,夜色深沉。他知道,明日就是和珅大人给他定的七日之期。他必须在明日,给出一个令和珅大人满意的答复。而这个答复,不能仅仅是指出问题,更要提出解决之道。

03

第七日清晨,天色微亮,和珅便早早起身。他穿着一件常服,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今日是李长生交账的日子,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却又带着一丝惯常的疑虑。这几年,多少自称能人异士之辈,最终都折戟在他这府上的账目面前。

当值小厮通报:“大人,李长生李先生求见。”

“让他进来。”和珅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长生依旧是一身青衫,只不过相比七日前,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眼底也布满了血丝,显然这七日里并未好好休息。但他精神却很好,眼神清澈而坚定。他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文稿和账册,步履沉稳地走进书房。

“草民李长生,见过和大人。”他行礼如仪,不卑不亢。

和珅抬手示意他坐下,目光落在李长生手中的文稿上。“可有结果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

李长生将手中的文稿和账册放在面前的小几上,然后拱手道:“回大人,草民七日以来,废寝忘食,将府上近三年所有库银出入账目、采购清单、各项开支明细等文书尽数查阅完毕。已然对府上银钱流向,有了初步的结论。”

和珅眉头一挑,示意他继续。

“大人。”李长生指着最上面的一叠文稿,“草民在此整理出府上三年来,库银亏空的总额,以及各部门、各环节的详细损耗情况。”他顿了顿,拿起其中一张纸,递给和珅。

和珅接过一看,纸上密密麻麻地罗列着数字,分门别类,清晰明了。最上方赫然写着一个巨大的总数,让和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个数字比他预想的还要多,甚至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这么多?”和珅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他知道府上亏空严重,但没想到竟达到了如此地步。

李长生沉声道:“回大人,这其中有部分是管理不善,导致的正常损耗,但更多的,却是人为的舞弊与贪墨。”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如何舞弊?如何贪墨?”和珅紧盯着李长生,他需要详细的证据,而不是泛泛而谈的结论。

李长生拿起另一叠文稿,解释道:“大人,府上银钱流转体系庞大,从各地产业的收入,到库房的入库,再到各部门的采购,直至最终的支出,环节众多。这些环节本应层层监督,互相制约,但草民发现,府上许多环节,却存在着严重的漏洞。”

他将文稿翻开,指着其中一页:“比如这笔,大人去年拨付修缮府邸的款项,账面上显示共支出二十万两。其中,木材采购一项,支出五万两。但草民通过比对京城几家大型木材商的同品类木材市价,并结合府邸实际修缮所用木材数量,发现实际支出顶多三万两,这其中有两万两的差额,去了何处?”

和珅脸色铁青,他当然知道这些伎俩,却没想到,即便是在自己的府中,也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克扣。“继续说!”

“又如这笔,府上常年采买的粮食。账面上每月都有大量的支出,但草民核对了几家主要供货商的交货记录,发现他们实际送来的粮食,总是比账面上的数量要少上一到两成。而这些差额,便在层层过手的过程中,被中间人私吞了。”李长生语气沉稳,有条不紊地将一个个漏洞剖析出来。

“大人府上,光是大小库房便有七八处,各地庄园、店铺的营收账目更是独立核算。然而,各处账房之间,账目并不互通。这便给了那些贪墨之人极大的空间。他们可以在一处虚报支出,在另一处瞒报收入,通过内部调拨、虚报库存等手段,将银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入自己的腰包。”

李长生继续说道:“草民还发现,府上有些官员,利用职权之便,将一些本应通过正规渠道采买的物资,转手高价卖给府上,从中渔利。比如这笔……”他翻到另一页,指着上面记录的一项采买,“某项从民间采买的古董字画,账面价值二十万两。但草民私下打听,这批古董实际入手价,不过八万两。剩下的十二万两,想必是被经手人与外部商人勾结,一同吞下了。”

和珅听着李长生冷静的分析,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些年他自以为手腕强硬,恩威并施,府内上下被他管理得服服帖帖。可如今看来,他府邸的这些管事、账房,一个个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玩着花样,挖着他的墙角。他感到被愚弄,被背叛,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这些人,该杀!”和珅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

李长生没有被和珅的怒火所影响,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和珅,等到和珅情绪稍缓,他才继续说道:“大人息怒。杀一人,可震慑一时;杀十人,可震慑一月。但若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即便杀尽府上所有账房,待到新旧交替,仍会有新的舞弊发生。因为贪婪,是人性。”

和珅闻言,看向李长生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深意。他从这李长生身上,看到了与其他账房先生不同的东西。这个人,不仅精通算术,更能看透人心。

“照你这么说,本官这府上的库银,是永远也补不回来了?”和珅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他感到这巨大的亏空,像一个无底洞,无论他投入多少精力,都无法填满。

李长生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大人所言不虚,若只是一味地追究过往,补足亏空,那这窟窿将永远存在。因为许多银子已经流入不法之徒的腰包,追回不易。而另一些,则是被层层销账,根本无法追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和珅,一字一句地说道:“大人,若要彻底解决此问题,除了堵塞漏洞,更重要的,是要学会‘放下’。”

“放下?”和珅的眉头紧锁,他从不轻易放下任何到手的东西,更何况是白花花的银子。“你这是何意?”

李长生没有立刻回答,他将手中的文稿整理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沉思的表情。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他必须给出一个既能让和珅满意,又能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案。这个方案,不能过于激进,也不能过于保守,更不能触及和珅的根本利益。他需要的是一个巧妙的平衡,一个能让和珅感到“惊喜”的答案。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种智珠在握的从容。

04

和珅看到李长生那自信的眼神,心中那份疑虑稍减。他知道,李长生要说的,绝非寻常之法。他挥了挥手,示意房间内的仆从全部退下,只留下他和李长生两人。他需要在一个绝对私密的环境下,听取李长生的“良策”。

“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和珅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但眼神依旧锐利。

李长生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大人,恕草民直言。府上库银连年亏空,除了那些被贪墨的,还有一部分是账面上的‘损耗’。这些损耗,有的确实是管理不善造成,有的却是为了掩盖更大规模的挪用。”

和珅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现在摆在大人面前的困境是,这笔巨大的亏空,若是公之于众,即便大人权势滔天,也难免落人口实。更何况,这其中牵扯甚广,一旦深究,不知要牵扯出多少官员,多少豪绅。届时,恐怕会引起一场轩天波澜,于大人而言,并非好事。”李长生分析得头头是道,完全切中了和珅的痛点。和珅最怕的,就是这笔烂账被对手抓住把柄。

“那你认为该如何处置?”和珅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李长生没有像前几任账房那样,只知道罗列数字,却提不出有效的解决办法。他能看到问题背后的政治影响,这一点,让和珅刮目相看。

李长生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大人,既然这笔亏空已成既定事实,且追回无望,深究又恐引火烧身。那我们不如……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和珅不解。

“是的,大人。”李长生解释道,“既然这些银子已经‘消失’,那我们不如让它们‘消失’得更加彻底,更加合理。”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圆圈。“这便是我们现在面对的困局,一个无底洞。”

他接着又在圆圈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方块。“这个方块,代表着那些我们无法追回,又不宜深究的亏空。”

“这……这如何合理?”和珅皱眉,“难道就任由这些银子凭空消失,让那些蛀虫逍遥法外?”他当然不甘心。

李长生摇了摇头:“大人,草民并非此意。‘合理’并非是真的合理,而是要让账面上合理,让外人看来合理。至于那些蛀虫,大人勿忧,待到体系重新建立,他们自然无所遁形。”

他拿起另外几张草稿,上面列满了各种府上常年采买的物资清单。“大人,您看,这些都是府上每年必须购置的各项物资,从粮食、炭火到布匹、药材,数目庞大。这些物资的采购,历来都是由各部门自行负责,然后向库房报账。”

和珅看着那些清单,若有所思。他当然知道这些采购中油水甚多,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通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采购环节,便是最容易生出猫腻的地方。”李长生继续说道,“供货商与采购人员勾结,虚报价格,虚增数量,或是以次充好,这些都是常态。若要彻底堵住这些漏洞,草民以为,需从根本上改变采购和核算的方式。”

“哦?如何改变?”和珅来了兴趣。

“大人,草民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要稳定局面,堵住现有的亏空。至于过去的亏空,则需要一个新的‘名目’。”李长生语气变得更加谨慎,也更加郑重。

“名目?什么名目?”和珅追问道,他隐约觉得李长生即将说出的,是一个惊人的主意。

李长生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大人,那些难以追回,又无法明面上报销的亏空,我们不妨……将其归结于‘不可抗力’。”

“不可抗力?”和珅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从未听过这个词被用在账目上。

李长生点了点头:“是的。大人府邸庞大,库房众多,其中难免会遭遇一些天灾人祸。比如受潮发霉,虫蚁啃食,甚至一些意外损毁。这些,都可以作为‘不可抗力’。”

和珅的目光闪烁,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是一种新的“销账”方式,一种可以掩盖真实亏空的“合理”理由。

“但这些‘不可抗力’,也不足以解释如此巨大的亏空啊。”和珅沉声道,他毕竟是久经官场之人,知道这种小伎俩只能蒙骗一时。

李长生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大人,这些小损耗,当然不足以解释。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更‘大’的理由。一个能够让所有人,甚至连皇上看了,都觉得理所当然的理由。”

和珅猛地站起身,走到李长生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你说,什么理由?!”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李长生的话,让他看到了解决困境的希望。

李长生也站起身,与和珅对视,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知道,现在他即将说出的,将是改变他和和珅命运的关键之语。

05

李长生没有立刻回答,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着措辞。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必须精准而有力,才能打动和珅。

“大人,这普天之下,除了人力,除了天灾,还有什么能悄无声息地吞噬掉一切,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甚至无法追究?”李长生缓缓问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引人深思的魔力。

和珅眉头紧锁,脑海中飞速思索。除了贪官污吏,除了洪水干旱,还有什么?他想到了盗贼,但如此大规模的银子,即便是盗贼也难以悄无声息地搬走。他想到了自然损耗,但那也无法解释如此巨额的亏空。他想到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政敌,但他们也无法直接从库房里搬走银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和珅有些不耐,却又被李长生的故作神秘吊足了胃口。

李长生笑了笑,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大人可曾注意到,在许多粮仓、库房之中,常常有一种生灵,它们个头不大,却无孔不入,数量庞大,且食量惊人?”

和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瞳孔猛地一缩。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种生物的形象,这种生物在任何地方都极其常见,却又常常被人们忽略,但它造成的损失却不容小觑。

“你是说……”和珅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李长生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正是。大人,这天下间,最擅长‘偷’,最擅长‘藏’,最擅长‘销赃’的,莫过于那些小小的……老鼠。”

和珅闻言,先是感到一阵荒谬,随即又是一阵醍醐灌顶般的震撼。老鼠!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追查那些贪官污吏,追查那些管理不善,却从未想过,原来还有一个“合情合理”的“背锅侠”!

“老鼠?”和珅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他仔细咀嚼着其中的深意。老鼠确实能偷吃粮食,啃坏木头,破坏财物。如果将一大部分难以解释的亏空,都归结到老鼠头上,那岂不是完美地掩盖了真相?谁会去追究老鼠吃了多少银子?谁又能证明老鼠没吃那么多?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不可言。老鼠是普遍存在的,它们造成的损失是客观存在的。即便有人怀疑,也无法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反驳。这比任何人为的谎言都更具说服力,因为它利用的是人们对自然现象的普遍认知。

更重要的是,将亏空归咎于老鼠,既能解释亏空,又能避免将责任归咎于具体的人,从而避免引起内部的大震荡,保护了和珅的“面子”和“里子”。同时,也给和珅留下了一个空间,可以在暗中对那些真正的蛀虫进行清理,而不必公之于众。

和珅的目光在李长生身上流连,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欣赏和惊喜。这个看起来清瘦儒雅的账房先生,竟然能想出如此天马行空,却又无比实用的解决之道。这不仅仅是算术上的才能,更是对人情世故、权力运作的深刻洞察。

他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掌控感。他感到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能为他所用,能为他解决大麻烦的“高人”。

和珅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向前一步,俯视着李长生,目光灼灼,仿佛要将李长生看穿。

“本官库里少了一大笔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李长生抬起头,眼神平静而深邃,他看着和珅那饱含期待和审视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轻声却无比坚定地吐出几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和珅心头炸响,又如同一剂灵丹妙药,瞬间解开了和珅心中所有的困惑与焦躁。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从容与自信,仿佛他早已预料到和珅的这句问话,并为此准备好了唯一且最完美的答案,只待此时此刻,一语定乾坤。

“回大人,记在老鼠账上便是。”

06

和珅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猛地站直身子,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这笑声畅快淋漓,震得整个书房都似乎在颤动,仿佛将他这些年来所有的烦恼和压抑,都随着这笑声一并释放了出来。

“妙!妙啊!李长生,你真是本官的福星!”和珅止住笑声,看向李长生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与兴奋。他走到李长生身前,亲手扶起他,“李先生,快快请起!你的这个办法,简直是神来之笔!本官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长生面色平静,拱手道:“大人谬赞。草民不过是旁观者清,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和珅摆了摆手,示意李长生不必谦虚。“不!这可不是绵薄之力,而是化腐朽为神奇之策!‘老鼠账’,哈哈!好一个‘老鼠账’!”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精妙绝伦。

“李先生,你来说说,这‘老鼠账’具体要如何操作?如何才能让它既能平掉亏空,又显得合情合理,不留一丝把柄?”和珅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想知道李长生是如何将这个概念付诸实践的。

李长生沉声道:“回大人,这‘老鼠账’并非简单地将亏空一笔勾销。它需要一套完整的说辞和操作流程。首先,我们需要对外宣称,由于府邸和各地库房年久失修,鼠患严重,造成了大量的银钱和物资损耗。这部分损耗,可根据往年记录,取一个相对合理的平均值,作为每年的‘老鼠损耗’。这个数值可以适当夸大,但不能太过离谱,要让外人觉得虽多,却并非不可能。”

和珅点头,示意他继续。

“其次,我们需在府内开展一场声势浩大的‘灭鼠运动’。大肆购买猫只,修建防鼠设施,甚至对外宣称请了高僧做法驱邪。这既能掩人耳目,又能对外营造大人勤俭持家,重视府库安全的形象。同时,在‘灭鼠’过程中,可以‘发现’一些被老鼠啃食的残损账册或银票碎片,作为‘老鼠账’的实物佐证。”

和珅听得连连点头,眼中精光四射。这李长生不仅想出了主意,连配套的“戏份”都想好了,简直是滴水不漏。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李长生压低了声音,“大人,我们可以将府上近三年的亏空总额,分摊到这三年的‘老鼠账’上。同时,在未来几年的预算中,每年都预留出一笔‘老鼠损耗’的款项。这样一来,旧账得以平息,新账也有了合理的去处,不再凭空消失。”

“但这还不够。”李长生补充道,“仅仅是平账,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大人需要一个全新的账房管理体系,一个能将那些真正的‘老鼠’,也就是府内那些贪墨之人,揪出来,并加以惩处的体系。”

和珅看向李长生,眼中充满了期待。“此话怎讲?”

“大人,既然我们将部分亏空归结于‘老鼠账’,那么这部分‘老鼠账’就成为了一个缓冲。我们可以在新的账房体系中,设立一个专门的‘损耗核查司’。这个核查司的职责,就是专门核查各项物资和银钱的实际损耗,并与‘老鼠账’进行比对。一旦发现实际损耗远低于‘老鼠账’的记录,那多出来的部分,便是可以被大人所用的‘秘密基金’。”

李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一旦发现实际损耗远高于‘老鼠账’的记录,那便是有人在借‘老鼠’之名行贪墨之实。核查司便可顺藤摸瓜,将这些真正的‘大老鼠’揪出来。如此一来,大人既能平账,又能积攒私财,更能清除蠹虫,一举三得!”

和珅听完李长生的这番话,激动得再次站了起来,他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妙啊,妙啊!”他感到李长生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这“老鼠账”不仅能解决他眼前的困境,更能成为他巩固权势,累积财富的秘密武器。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李长生,神色变得无比郑重。

“李长生!”和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官府中总管!掌管府中所有内外事务,包括府上钱粮,各地产业,乃至一切进出账目,皆由你全权负责!本官给你调动人手的权力,给你审查账目的权力,给你定夺府内一切事务的权力!”

李长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波澜,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这是和珅对他的最大信任,也是他实现抱负的最佳机会。

“草民谢大人提拔!”李长生再次躬身行礼,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坚毅。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从这一刻起,便与和珅紧密相连了。

和珅看着李长生,心中豪情万丈。他感到自己的财富帝国,将因为这个“老鼠账”和李长生,而变得更加稳固,更加庞大。他甚至已经预见到,在不久的将来,他将如何利用这个巧妙的“老鼠账”,在朝堂之上,在民间之中,翻云覆雨,无往不利。

07

李长生被任命为和府总管的消息,犹如一阵狂风,迅速传遍了整个和府上下。府内的管事、账房、护卫,无不感到震惊和不解。他们原以为,和珅大人最多给李长生一个高级账房的职位,却没想到,竟然直接将他提拔为总管,掌管府中所有大小事务,这简直是一步登天。

要知道,和府总管这个位置,权力极大,责任也极重。前几任总管,都是和珅的心腹老臣,或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家族旁支。而李长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衫布衣,仅仅用了七日时间,便得到了和珅大人如此的信任和重用,这让许多人感到难以置信,也充满了嫉妒和猜测。

原库房总管王福,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他知道,李长生上位,他的好日子便到头了。他跪在和珅面前,连连磕头求饶,最终被和珅遣散回乡,永不录用,也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但他的遭遇,却给和府上下敲响了警钟,让他们知道,和珅大人并非儿戏,对李长生的信任,是实打实的。

李长生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梳理府内所有账房和管事的人员。他没有采取疾风骤雨式的清洗,而是温和而坚定地进行调整。他先是召集了所有账房和管事开会,详细阐述了和珅大人对府库管理的新要求,以及即将推行的“老鼠账”制度。

“诸位,”李长生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和大人爱惜府上财物,更重用能人。如今府上账目存在诸多漏洞,和大人深感忧虑。自今日起,我将着手建立新的账房体系,引入‘老鼠账’。此账,将记录每年因不可抗力,如虫蛀、鼠咬、潮湿等原因造成的损耗。这并非是简单地销账,而是为了更精确地管理府库,确保每一文钱的来去都有迹可循。”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从今往后,任何人若再敢在账目上动手脚,借着‘老鼠账’的名义中饱私囊,那便是欺瞒大人,欺瞒本总管。届时,绝不姑息,轻则革职查办,重则送交刑部,后果自负。”

这番话一出,许多心怀鬼胎的管事和账房都感到背脊发凉。他们听懂了李长生话中的深意。“老鼠账”固然可以平掉一部分不明亏空,但同时,它也成为了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因为这个“老鼠账”究竟是多少,将由李长生说了算。一旦他们的实际损耗超出了“老鼠账”的范围,那便无所遁形。

李长生接着宣布了人事调整。他从外面招募了一些经验丰富、口碑良好的账房,替换掉了一部分他认为不够“清白”或能力不足的人。对于那些暂时保留下来的老管事和账房,他也提出了新的要求:定期汇报、交叉核查、责任到人。

他设立了一个专门的“核查司”,由他亲自兼任司长,并挑选了几名他认为忠诚可靠且精通算学的年轻账房担任属官。这个核查司的任务,便是深入府内各大库房、庄园、店铺,核对实物与账目,并对各项开支进行审查。

核查司的建立,让那些以往习惯了在模糊账目中捞油水的人感到极大的压力。李长生没有直接指责他们过去的过失,而是让他们在新的制度下重新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他们能在新制度下做到账目清明,那便既往不咎;如果不能,那便自食恶果。

同时,李长生还推行了一套新的账目管理方法。他将和府所有产业的账目统一起来,设立总账和分账,并要求各部门之间互相报备,互相监督。他甚至还在一些关键的库房设立了轮值制度和双人核账制度,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人为操作的空间。

他每天依然废寝忘食,白天巡查各处,与管事们谈话,晚上则回到书房,审阅核查司送来的报告,比对各项账目。他甚至亲自前往各地庄园和店铺,实地了解经营状况,查阅当地的账册。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和珅大人新任命的总管,绝非等闲之辈,而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手段高明的厉害人物。

渐渐地,和府上下的风气开始发生变化。以往的松散和混乱,逐渐被严谨和秩序所取代。那些试图继续浑水摸鱼的人,很快就被核查司查出问题,然后被李长生毫不留情地革职或惩处。他铁腕治家,却又并非不近人情,对于那些认真负责,努力改进的下属,他也会给予奖赏和鼓励。

和珅密切关注着李长生的一举一动。他从每日的报告中看到,府上各项开支变得更加透明,各项收入也变得更加清晰。最重要的是,每月呈上来的库房核算,虽然仍有“老鼠账”的存在,但那些以往“凭空消失”的巨额银两,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知道,李长生确实在为他创造一个更稳固,更高效的财富帝国。

08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长生的新政在和府内取得了显著成效。那些曾经肆意贪墨的“老鼠”们,要么被他不动声色地清除,要么被他严格的制度约束,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府内的银钱流转变得清晰透明,每一笔钱的来去,都有了明确的记录和归属。

和珅对此非常满意。他从每月的府库报告中看到,账面上的亏空大大减少,而府邸的实际盈余却在稳步增长。那些被记入“老鼠账”的损耗,也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既能堵住旧账的漏洞,又不会显得过于突兀。更重要的是,在李长生的管理下,和府上下再也没有出现过大额的银两失窃事件,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李长生利用“老鼠账”这一概念,巧妙地将一部分难以追查的旧账进行了合理化处理,避免了和珅被动应对的局面。但他的才华远不止于此。他并没有止步于此,而是进一步利用核查司的权限,对和府的各项产业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改革。

他发现,和珅大人在全国各地拥有的田产、铺面、商号等资产,虽然庞大,但管理却相对粗放。各地的掌柜和管事,往往各自为政,效率低下,且存在大量隐形的损耗和贪墨。李长生亲自带领核查司的官员,前往各地进行实地考察。

在江南的丝绸作坊,他发现账面上记录的蚕丝产量与实际产量不符,中间有大量的差额被掌柜和工人私吞。他没有大张旗鼓地惩处,而是调整了工人的奖励机制和掌柜的绩效考核制度,将产量与利润挂钩,激发了他们的积极性,从而在不增加成本的前提下,大大提高了产量。

在北方的矿山,他发现矿石的开采量和销售量存在差异,部分高品级矿石被私下销售。李长生通过引入新的计量方法和更严格的出矿检查制度,堵塞了这一漏洞,并提高了矿石的定价策略,使得矿山的收益翻了一番。

在京城的各大商铺,他发现许多掌柜利用信息不对称,私下采购劣质商品,然后高价售卖,赚取差价。李长生建立了一个统一的采购平台,所有商品都必须通过平台集中采购,并由核查司进行质量抽检,确保了商品的质量和价格的合理性。

这些改革,每一项都切中要害,使得和珅的各项产业效率大增,利润也水涨船高。和珅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发现,这个李长生不仅是一个精明的账房,更是一个出色的管理者和商业奇才。

“长生啊,你真是本官的左膀右臂!”和珅不止一次在私下里感叹道。他对李长长生越来越信任,甚至将一些朝廷事务上的难题,也会拿来与李长生商议。

李长生在和珅面前,始终保持着谦逊的态度,但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地位已经无人能撼动。他利用和珅赋予他的巨大权力,一步步地清理了和府内部的积弊,建立了一套高效而严密的财富管理体系。

“大人,您看,这是今年各处产业的总账。”一天,李长生将一份厚厚的账册呈给和珅。

和珅接过账册,仔细翻阅。他看到,账目清晰明了,各项收入支出一目了然。最令他欣喜的是,在扣除所有开支和“老鼠账”之后,和府今年的纯利润,比往年翻了好几倍。

“好!长生啊,你做得很好!”和珅拍了拍李长生的肩膀,眼中充满了赞许。“有了你,本官终于可以安心了。再也不用为那些鼠辈而烦心了!”

李长生微笑着,心中却泛起一丝波澜。他知道,那些所谓的“鼠辈”,如今已经被他牢牢地控制在鼓掌之中。而和珅的财富,也将在他手中,变得更加庞大,更加隐秘。这“老鼠账”,已经不再仅仅是掩盖亏空,更是成为了和珅隐藏财富,规避风险的绝妙工具。

09

在李长生担任和府总管的第三年,和珅的财富积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他的府邸更加奢华,收藏更加丰富,而这一切,都得益于李长生那套滴水不漏的“老鼠账”体系。

这套体系的核心,不仅仅是平账,更是一种高明的财富管理和隐藏手段。李长生将府上和各地产业的实际收入,与账面收入进行区分。那些超出账面记录的额外收入,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被巧妙地转化,一部分进入和珅的私库,成为他真正的“不为外人所知的财富”。而另一部分,则被用于投资新的产业,或是购买秘密的田产和古董字画,进一步扩大和珅的隐形资产。

“大人,这是我们今年在山西购置的十处新煤矿,账面上显示是亏损严重,且屡遭天灾。但据草民核查,这些煤矿的实际开采量和储量都远超账面,且未来几年,煤炭价格看涨,届时将为大人带来数倍的收益。”李长生指着一份地图,向和珅汇报着。

和珅听罢,抚掌大笑。“长生啊,你的眼光真是毒辣!这等亏损的产业,谁也不会注意到。正好可以瞒天过海,为本官悄悄积攒财富!”

李长生微笑着点头。他深知,在明面上,和珅的财富已经令人咋舌,但若再加上这套“老鼠账”掩盖下的隐形财富,那便是真正的富可敌国。这些隐形财富,既能避免朝廷和政敌的眼红,又能在他需要时,随时调动。

为了确保这套体系的绝对隐秘和安全,李长生亲自培养了一批绝对忠诚、精通算学且口风严密的账房先生。这些人都是他亲自挑选,从小培养起来的孤儿或寒门子弟,对李长生和和珅忠心耿耿,视他们为再生父母。他们只负责各自账目的管理,对于整个“老鼠账”体系的全貌,也只有李长生和和珅二人知晓。

同时,李长生还利用“老鼠账”这一名目,为和珅规避了许多风险。比如,每当朝廷需要和珅捐款,或是遭遇一些不便公开的开支时,李长生便会巧妙地将这部分支出,通过各种方式,从“老鼠账”中“挤”出来。对外宣称是和珅大人慷慨解囊,实则却是从他自己隐形的财富中调拨,不伤及他明面上的资产。

在和珅看来,李长生不仅仅是解决了他的财务难题,更是为他打造了一套坚不可摧的“财富堡垒”。这套堡垒,既能抵御外界的窥探,又能源源不断地为他创造财富。

“长生,你可有想过,若是有一天,本官百年之后,这套‘老鼠账’又该如何传承下去?”和珅有一次在书房中,突然问了李长生这样一个问题。

李长生闻言,神色一凛。他知道,这是和珅在考虑自己的身家性命和身后事了。

“大人,草民早已有所考虑。”李长生拱手道,“这套体系,草民已将其核心要诀记录在一本密账之中,唯有大人与草民二人知晓密码。待到时机成熟,大人可挑选一位最信任的子嗣,由草民亲自传授。如此一来,大人百年之后,这套财富体系亦可世代相传,确保和家永世富贵。”

和珅听罢,眼中流露出欣慰和赞许。他知道,李长长生不仅为他着想眼前,更考虑到了未来。他已经完全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与这个看起来儒雅平静的男人,紧密地绑在了一起。

在他的眼中,李长生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账房,而是他最亲密,也是最重要的谋士和伙伴。这“老鼠账”的秘密,成为了他们之间最牢固的纽带,也是他们共同守卫的财富帝国。

在和珅的权力与财富达到巅峰的那些年里,李长生始终如同影子般,安静而高效地管理着一切。他深藏功与名,却掌控着和珅最核心的秘密。每当和珅在朝堂上呼风唤雨,风光无限时,他便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离不开李长生和那套无形的“老鼠账”体系。

这不仅仅是关于银子和账目,更是关于权力和信任。李长生用他的智慧,为和珅搭建了一个坚不可摧的财富帝国,也为他自己,赢得了和珅的绝对信任和无可替代的地位。

10

岁月的流逝,并没有让和珅的权力有所削减,反而因李长生的悉心打理,他的财富愈发雄厚。李长生始终是那个清瘦儒雅的总管,他低调内敛,从不张扬,却在和府内部拥有着无可挑战的权威。各地的官员和商贾都知道,想要讨好和珅大人,除了奉承和珅本人,还得先让和府总管李长生点头。

李长生将和珅的财富帝国打理得井井有条,使得和珅在任何时候都能迅速调动巨额银两,这对于和珅在朝堂上的权谋斗争至关重要。每当和珅需要用钱来收买人心、运作关系、甚至是应对皇帝的临时开支时,李长生总能以最快的速度,从“老鼠账”所隐藏的渠道中,将银子调拨出来,而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不留痕迹。

在和珅最风光无限的时期,他甚至不止一次地向李长生提议,要为他求个一官半职,或是在京城赐予他宅邸良田。但李长生都一一婉拒了。他深知,自己最大的价值,便在于隐秘和不显山露水。一旦他站到台前,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那他和珅的许多秘密,包括这“老鼠账”的真相,便可能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选择了继续做一个“影子”总管,默默地为和珅打理着一切。他知道,和珅对他的信任,是基于他能解决问题,能保守秘密,并且从不贪图名利。这样的他,才是和珅最需要的。

李长生继续扩充着“老鼠账”的功能。他不仅用它来隐藏财富,还用它来规避风险。例如,当朝廷下令清查某些官员的家产时,李长生总能提前得到消息,将和珅的“敏感”资产,通过“老鼠账”转移到安全的隐秘之处,待风头过后,再悄然取回。

这种运筹帷幄的手段,使得和珅在官场上屡次化险为夷,他的财富也因此变得更加稳固。可以说,和珅的富可敌国,一半是靠他自己的权谋手段,另一半,便是靠李长生那令人叹为观止的“老鼠账”管理艺术。

然而,世事无常,盛极必衰。随着乾隆皇帝的离世,新皇帝嘉庆即位,和珅的政治生涯也走到了尽头。嘉庆帝登基后不久,便下令查办和珅,将其所有家产尽数抄没。

当查抄和珅府邸的官员们涌入和府时,他们被和府的奢华震惊得目瞪口呆。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但当他们按照账册逐一清点时,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和珅的账面上,虽然记载着巨大的财富,却又有着一笔笔看似合理的“损耗”,这些损耗,大多被归结为“鼠患”、“虫蛀”、“潮湿”等“不可抗力”。

这些官员们虽然心生疑窦,但面对和珅府邸那惊人的财富总量,以及李长生早已编织好的滴水不漏的“老鼠账”体系,他们也无从深究。毕竟,要证明那些银子不是被老鼠吃了,而是被人贪墨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在清查和珅家产的紧迫压力下,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深入挖掘这些看似微不足道却又数目庞大的“老鼠账”。

最终,和珅的罪名被昭告天下,他的巨额财富被抄没,但其中隐藏在“老鼠账”下的那部分更为庞大、更为隐秘的财富,却并未被完全揭露。那些由李长生精心打理的隐形资产,有的被巧妙地转移,有的被埋藏起来,有的则通过李长生培养的忠诚门徒,在暗中继续运作。

至于李长生,在和珅倒台后,他如同他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带走了什么。他就像一个影子,完成使命后,便融入了茫茫人海,只留下一个关于“老鼠账”的传说,在民间流传。

和珅因“记在老鼠账上”而慧眼识珠,将李长生提拔为总管。李长生用他的智慧,为和珅搭建了一个庞大而隐秘的财富帝国。然而,权力与财富的巅峰,终究抵不过时代的洪流,最终,和珅的时代落幕,而李长生和他的“老鼠账”,也成为了那个时代一个不为人知的传奇。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