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4-0，干净利落。皇家马德里在主场拿下瓦伦西亚，过程和结果都没什么可挑剔的。赛季踢了11轮联赛，他们赢了10场，榜首的位置坐得越来越稳。赛后的伯纳乌，气氛不错，但也没到狂欢的地步，对于现在的这支皇马来说，一场大胜似乎正变得像打卡上班一样平常。

赛后的混合采访区，队长费德里科·巴尔韦德站到了镜头前。他的表情很平静，发言也是四平八稳，强调了球队的出色表现，以及为了拿到三分，全队在攻防两端所做的正确执行。这些话听上去像是标准答案，每个球员赛后都会背的那种。但从巴尔韦德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在一场创造了2.8预期进球却打进四球的高效胜利之后，感觉就不太一样了。

他说，全队已经专注于下一场比赛了。

这句话才是重点，我跑体育新闻有些年头了，见过太多球队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后，从教练到球员都难掩兴奋，在媒体面前多说几句漂亮话。人之常情嘛。但皇马，或者说，现在的这支由安切洛蒂调教、由巴尔韦德这样的人作为中坚力量的皇马，展现出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职业化。庆祝？或许在更衣室里会有那么几分钟，但一旦面对外界，传递出的信号永远是“这页翻过去了”。

这种心态其实比一场4-0的胜利更让对手感到棘手。它意味着这支球队没有丝毫的自满情绪，胜利不会让他们飘飘然，也就更不容易在下一场比赛中因为松懈而丢分。巴尔韦德作为场上队长的表态，无疑是给全队设定了基调。我记得几年前的他，还是个在场上横冲直撞的毛头小伙，靠着一脚远射和跑不死的体能立足。现在，他戴着队长袖标，说话沉稳，考虑的不再只是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而是整支球队的节奏和心态。这种成长，比他进几个世界波更有价值。具体的跑动数据我还没拿到，但感觉上，他这场覆盖的范围还是老样子，大的吓人。

当然，皇马这场踢得确实好。进攻端效率奇高，防守端也没给瓦伦西亚什么像样的机会，零封对手就是最好的证明。从比赛内容看，他们配得上这场胜利。但足球比赛往往不只是90分钟内发生的事情。一支球队的气质，往往体现在终场哨响之后。巴尔韦德和他的队友们所展现的，正是一种冠军球队应有的气质：对胜利的渴望已经内化为一种习惯，而不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功绩。

这种职业态度，让我想起了一些历史上的常胜之师。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永远不会沉湎于过去的成功。一场胜利带来的喜悦是短暂的，而漫长赛季带来的挑战是持续的。皇马显然深谙此道。当你的队长在赛后第一时间就已经在考虑下一周的对手时，作为球员，你很难不被这种情绪感染。这支球队，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不给你喘息的机会，甚至他们自己也不要。对于瓦伦西亚来说，这是一场完败；对于皇马的其他竞争对手来说，这则是一个清晰的信号。